往返400公里义诊路一诺践行16年，“候鸟医生”杜荣辉获评全国道德模范

5月23日，全国精神文明建设表彰大会(biǎozhāngdàhuì)在北京召开，武汉市肺科医院副(fù)院长杜荣辉获评第九届全国道德模范(mófàn)。至此，武汉已拥有全国道德模范19人，数量居全国同类城市前列。 自2009年以来，杜荣辉每月抽一个周末，往返自驾(zìjià)400公里，为湖北通城县患者义诊，16年来风雨无阻地(dì)坚守这份“无言(wúyán)的约定”，义诊车程近10万公里，接诊患者超过7000人次(réncì)，帮助无数家庭摆脱疾病困扰，被当地群众亲切地称为“候鸟医生”。 4月27日，杜荣辉在通城县(tōngchéngxiàn)疾控中心义诊。 4月27日一早，杜荣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通城县疾控中心，30多位疑难杂症患者在此等候就诊。一直忙到中午一点多钟，杜荣辉看完最后(zuìhòu)一个病人，才(cái)匆匆踏上(tàshàng)返程。这一“无言的约定(yuēdìng)”，杜荣辉已坚守了16年。 杜荣辉的老家(lǎojiā)在(zài)湖北通城，这里地处鄂、湘、赣三省交界的山区，是全省最后(zuìhòu)一批脱贫摘帽的贫困县。2009年，听说杜荣辉春节返乡，40岁的杜平花因结核病久治不愈登门求助。杜荣辉在厚厚一摞CT片中(piànzhōng)发现蛛丝马迹——这不是结核病，而是尘肺病的表现。她当即联系(liánxì)所在医院开辟“绿色通道”，将杜平花接到武汉做介入治疗，很快取出嵌在支气管里的钙化物(wù)。 小县城出(chū)了“女神医”的消息不胫而走，越来越多的老乡守候在(zài)杜荣辉家中，等待“通城的女儿”返乡。整个2009年，杜荣辉在自己家里陆续接诊上百位(bǎiwèi)患者，其中不少是留守老人。 “呼吸疾病患者走路都(dōu)喘，从通城到武汉一路颠簸4个多小时，到了武汉又人生地不熟，看病实在不容易！”杜荣辉觉得(juéde)，医生下乡胜过病人来回奔波。她主动联系当地卫生部门(wèishēngbùmén)，索性将(jiāng)义诊地点搬到县疾控中心，将每月最后一个周六确定为义诊日。杜荣辉不愿给基层增加负担，婉拒了对方提出的专车接送，丈夫陈彪成为她义诊路上的专用司机(sījī)。夫妻俩(fūqīliǎ)提前一晚自驾回到(huídào)通城县隽水镇，第二天早晨8点到县城义诊，中午看完病人折返武汉。 有一年夏天，湖北(húběi)多地陡降暴雨，杜荣辉周五下班正准备前往通城时，武汉市大面积积水，通城县(xiàn)也淹了(le)大半。县疾控中心对接人来电商量义诊是否改期，杜荣辉想了一下还是(háishì)决定去，“患者已经等了一个月，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”。雨天(yǔtiān)行路难，杜荣辉到达通城时，已是第二天凌晨。 为行动不便(xíngdòngbùbiàn)的患者上门看病 当地患者到杜荣辉家里看病(kànbìng)。 杜荣辉义诊的患者大多来自县城(xiànchéng)周边乡镇，近的乘车(chéngchē)20多分钟，远的则要一个多小时。尽管行程已经排得很满，她仍坚持抽空上门，为那些病情严重、行动不便的患者看诊。有些药品在通城买不到，她就自费(zìfèi)买药(mǎiyào)，带给当地贫困患者。 退休(tuìxiū)教师黎国庆家住关刀镇，年轻时(shí)是一杆“老烟枪”，近年来饱受慢阻肺、肺气肿、肺大疱等疾病困扰，每年要住三四次医院，走路稍快一点就会气喘吁吁。杜荣辉上午在(zài)通城县疾控中心坐诊，下午就开车到黎国庆家里为他(tā)看病。 “你的(de)时间很宝贵，不要再来了(le)！”去年5月，杜荣辉准备第三次登门，不料却吃了“闭门羹”。原来，对于这份特殊的关照，黎(lí)国庆感到很过意不去。为了变被动为主动，他特地买来一辆助动车，解决了就医不便的问题。“你这长途奔波太辛苦，看完病早点(zǎodiǎn)回家休息。”他叮嘱(dīngzhǔ)杜荣辉。 事实上，享受到“特殊关照”的(de)并非黎国庆一人。重度肺结核患者方金品一度(yídù)卧床不起，杜荣辉将老人安排(ānpái)到武汉市肺科医院住院，为他精心治疗。后来，老人好转出院，需要继续服药巩固治疗。由于他还患有痛风(tòngfēng)，一般的抗结核药不能吃，杜荣辉便自费买药寄到通城，并定期上门回访，直至老人完全(wánquán)康复。 健康是“1”，其他都是后面的“0”。正是杜荣辉十多年的坚持，为(wèi)乡亲们的幸福生活增添了(le)更多可能。如今(rújīn)，杜平花早已(zǎoyǐ)康复，找到一份(yīfèn)(yīfèn)财会工作，家里盖起了新房；方金品摆脱轮椅和拐杖后，又(yòu)可以下地干农活了；黎国庆(guóqìng)遵医嘱戒了烟，还成了村里的“戒烟宣传员”；因结核病休学的花季少女小何，康复后重返校园，立志成为一名医务工作者……通城县卫健局一位负责人坦言，通城脱贫“摘帽”，有杜荣辉的一份功劳。患者重获健康后，或外出打工，或在家就业创业，贫困状况一去不返。 义诊足迹遍布全国多地(duōdì) 2009年(nián)，杜荣辉刚到通城义诊时，当地(dāngdì)只有X光机等基础设备，医生检查手段单一(dānyī)，误诊率较高。要想提高家乡的(de)医疗水平，根本还是在于培养合格的本土医生。杜荣辉以义诊室为课堂，以微信、电话为教学手段，24小时为大家(dàjiā)答疑解惑，为当地培养起一支带不走的医疗队。 如今，通城县疾控中心有了自己的专家团队(tuánduì)，引进了32位CT等诊疗(zhěnliáo)设备，居民大部分常见病、多发病在“家门口”即可有效解决。碰到有疑点的检查报告，当地医生就在线请杜荣辉阅片。阅片后仍(réng)无法明确诊断的疑难杂症，则集中安排患者月末面诊(miànzhěn)。 与此同时，杜荣辉的(de)义诊队伍不断壮大。2019年，武汉市肺科医院成立起“杜荣辉健康帮扶志愿服务队(fúwùduì)”，300多名医务人员报名加入。多年来，大家奔赴各地(dì)开展送医下乡活动，足迹遍布(biànbù)随州、恩施、黄石、荆州、襄阳、孝感等地，并延伸至新疆和西藏。 2019年5月，“杜荣辉健康帮扶志愿服务队”成员、市肺科(kē)医院结核病科医生陈国玺(guóxǐ)赴(fù)西藏山南支援，每周主持开展临床教学查房和疑难病例讨论，助力提高当地医疗水平。去年3月，病案统计科科长任妮丽赴西藏洛扎县人民医院支援，协助该院(gāiyuàn)顺利通过二甲评审。去年下半年，已是(shì)武汉市肺科医院副院长的杜荣辉赴洛扎县人民医院回访，在详细(xiángxì)了解对方的困难(kùnnán)和需求后，决定今年9月再增派一位护理专家前往该院支援。 在(zài)新疆博乐市人民医院，继杜荣辉开展为期一周的义诊、查房、培训之后，志愿服务队成员、市肺科(fèikē)医院呼吸与危重症专家冯伟博士接棒前来，利用两个月(yuè)时间协助该院建立起纤支镜室(zhījìngshì)。在此基础上，双方成立“呼吸疾病专科医联体”，由市肺科医院组建专家团队(tuánduì)，通过远程会诊系统为当地疑难病患者义诊。 始终记得(jìde)自己的初心使命 5月(yuè)16日，杜荣辉在武汉市肺科(fèikē)医院坐诊。　长江日报记者杨娟娟 摄 2023年，杜荣辉被提拔为副院长，分管医疗工作。她(tā)的工作日程变得更加繁忙(fánmáng)，每天时间安排具体到每个小时。但每月一次的通城义诊依然雷打不动，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(yībùfèn)。 “这是一位78岁的男性患者，近段时间全身乏力，腿没劲，发热3天到中医院住院治疗，4月30日推荐我科排查结核……”5月3日，距离月底(yuèdǐ)的义诊还有一段时间，通城县疾控中心结核病防治(fángzhì)专科负责人(fùzérén)刘葵(liúkuí)的信息就“追”了过来。 一份检查报告，外加一段简要的病情描述，杜荣辉手机上很多医生(yīshēng)和患者发来的问诊信息。坐诊、查房、会议……杜荣辉忙得团团转，有时无法及时回复，但不论(bùlùn)加班到多晚，她都会赶在当天解答(jiědá)完所有的微信咨询，有时还要回拨电话(bōdiànhuà)叮嘱对方一番。 端午节期间，杜荣辉又将赴(fù)通城之约。“候鸟医生”的事迹在当地广为传颂，杜荣辉先后获得荆楚(jīngchǔ)楷模(kǎimó)、中国好人、湖北五一劳动奖章、中国好医生等荣誉。作为大山里走出的医生，杜荣辉始终(shǐzhōng)记得自己从何处来、该往何处去。发挥(fāhuī)专业特长，自觉帮助别人，成为她行医路上最朴素的信仰。 （长江日报(chángjiāngrìbào)记者杨娟娟）